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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发现文没了,那大概是缘分已尽

【横雏】Murder Club -Part 1-

ON系列新章来啦,这其实是之前点文活动中 藍色小魚兒 GN的点文(不知为啥无法艾特= =),为防止剧透,点文帖暂时设置为非公开,谢谢大家的踊跃回复,从中获得了无数灵感XD

关于正在预售的本子,预售截止时间为2月6日24点,也就是明天晚上,之后如果有多印的本可能会开通贩,但预计不会超过10本,而且无周边,还想预定的话请抓紧时间哦~

欢迎评论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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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urder Club


Part 1

南面靠海的码头是制造业鼎盛时期的产物,70年代初,日本制造开始在世界贸易市场占据一席之地,每天有数以千计的货船通过东京湾,将国内制造的家电、设备、电器等产品运往世界各地。码头仓库变成了制造商们的必争之地,巨大的红砖仓库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,诉说着当年的辉煌。然而,90年代开始的经济衰退让这些昔日巨人褪去了风光,朱红色的砖墙蒙了灰,水泥剥落了也无人问津,20多年的风吹日晒,让那些巨大的建筑破败不堪,完全看不见当年的影子了。今年开始,废弃的仓库被著名地产商低价购入,经过一番整修,以新概念剧场的形式重新开张了。

村上在梳妆台前坐下,一束强光从头顶直直地打在他的脸上,高瓦数灯光散发的热量让临时搭建的卧室闷热得像个桑拿房,村上的额头、脖子、锁骨、胸口都布满了细小的汗珠,反射着顶灯的强光,像珍珠那样闪闪发亮。村上对着镜子仔细审视了自己的脸,指尖轻抚过自己的眉骨,他有些吹毛求疵地撅起嘴唇,似乎在确定每一根眉毛都修剪整齐了。眉毛之后是嘴角和下巴,光滑的皮肤没有一点胡茬,村上满意地点点头。他将金棕色的眼影均匀地涂在眼窝上,然后用小指蘸取了一些深紫色眼睛,拉长了眼尾,对比强烈的颜色非但不显得土气,反而多了分神秘的吸引力。眼影之后是眼线和睫毛膏,然后是玫瑰色腮红,最后再加上一些玫红色的唇膏,很快镜中就出现了一张精致的女性面孔。

村上花了些时间用湿巾将手指擦干净,然后戴上假发,绸缎般的黑发倾泻而下,他用小指将刘海梳理整齐,左右晃了晃脑袋,确定假发不会脱落,这才站了起来。

村上穿了条白色连衣裙,袖子的蕾丝装饰完美隐藏了他健壮的手臂。现在他一脚跨上了梳妆椅,慢慢将透明丝袜往上拉,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,好像穿袜子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。

一切妥当后,村上最后转向了梳妆镜,他好像被自己迷住了,娇艳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,配上玫瑰色的脸颊,简直像个将要去赴约的少女。

“很好很好!村上君,这样肯定没问题了。”有人在旁边拍了拍手,村上听到鼓掌声,眨了眨眼,沉浸在恋情中的梦幻表情立刻隐去了,露出全部虎牙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。

“多谢夸奖,我是业余的,这次也是老师来得起我,不敢跟大家比的。”村上礼貌地说。

“这次的新戏是根据没出版的小说改编的,我们的表演将会是观众对剧情的第一印象,马虎不得,村上君表现得这么好,不考虑加入剧团吗?”一个打扮成警察的青年走过来拍了拍村上的肩,第十次建议道。

“我说过啦,我白天忙着惩奸除恶呢。”村上第十次拒绝了他,棕色头发的扫黄组巡查低头看了看表,时间不早了,还得赶去松子的酒吧。

“太遗憾了。对了,这是门票,每个演员都有两张免费的,村上君可以请同事来捧场。”

村上接过门票,门票上印着宣传海报,海报背景是一栋影影绰绰的仓库式建筑,探照灯般的月光将入口处的女性剪影照亮了。鲜红的字体在显眼处写着红谷仓三个字,字体的流血效果有些土气,但却与同样复古的海报设计十分相配。

“当然了,我会的。”村上回答,把纸片捏成一团,胡乱塞进了随身背包。

他还有个约要赴。


“……你也是剧情的组成部分,通过互动,近距离欣赏专业演员的高超技巧,体验身临其境的观剧体验……”

村上将传单上的宣传语读了一遍,随后抬起头来,幽蓝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。

“哪儿找的文案,肉麻死了。”村上吐槽道,他扔下传单,重重地往后一躺,双腿交叠着放到沙发上,他连皮鞋都没脱,天鹅绒表面瞬间蹭上了一块泥。

“去去去,坐没坐相,快把腿放下!”松子心疼自己的沙发罩,一边唠叨一边扭动着肥胖的身躯,一巴掌拍在了村上的大腿上。后者吃痛地哼了一声。

“轻点儿!工作了一天还不能让我轻松轻松嘛。”村上揉了揉被拍疼的地方,故作可爱地鼓起了脸颊,这是他的惯用招数,屡试不爽,至今无人能敌。

“你又不来工作,光会在这儿白吃白喝,真是的,败家玩意儿。”松子嘟嘟囔囔地说,但却没继续让村上把腿放下,而是在另一张同样铺着天鹅绒垫子的贵妃椅上坐下了。

看吧,无人能敌。

“我确实有段时间不来了,没想到你也开始走文艺路线了?”村上拿起矮桌上的饮料,长玻璃杯中有一半是冰沙,另一半则是掺了果汁的伏特加,鲜红的液体在冰沙上缓缓扩散开来,一束削尖的香茅斜插在杯中,像是一个不断渗血的伤口。

“是客人拿来的,总不能扔出去。”松子摆摆手,村上十分肯定酒吧老板根本没仔细阅读宣传单的内容。

刚过8点,离酒吧开门还有两小时,几个打工的服务生换完工作服,开始营业前例行的清扫工作。虽然看上去那副模样,但其实松子是个不错的老板,给的时薪比一般的牛郎店要高一些,还不用应付客人的骚扰,是打工仔们求之不得的。来这儿打工的大多都是艺术生,村上认识他们所有人。

村上拿起桌上的泡芙,轻轻咬了一口,绵软的内陷完全由栗子制成,不很甜,细腻的栗子泥入口即化,搭配烤得酥脆的饼皮,香甜的滋味令人愉悦。

“松子,有好吃的竟然不第一时间通知我?我受伤了。”村上戏剧性地说,捂住胸口,做了个伤心的动作。

“你要是多来转转早就吃到啦。”松子回了一句,“剩下的你都吃了吧,再喝口奶茶,每次都空腹喝酒,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。”

村上扁了扁嘴,乖乖地把手中的酒杯换成马克杯。他刚喝了一口,西装外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,村上掏出手机,用两根手指捏着送到耳边。

“喂?……恩,晚上好。”村上的声音轻了下去,沙哑的嗓音听上去也多了份软糯,“我还在酒吧呢,不,今晚没任务。你已经出门了?好,我知道了,一会儿见。”

“男朋友的电话?”松子明知故问,满意地看到总是游刃有余的村上干咳一声,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
“瞎说什么呢。”村上啧了啧嘴,松子脸上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碍眼。

“客观事实么。”松子抢过村上面前的鸡尾酒,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,“看,说曹操到曹操到。”

酒吧门被推开了,伴随一阵清脆的铃铛声,一个穿黑色西装的身影慢悠悠地踱了进来。

横山解下围巾,长长舒了口气,温暖的室内让他僵直的手指重新有了感觉,高大英俊的搜查一课精英警员很快发现了缩在沙发里的村上,他快步走了过去,在后者身边坐下了。

“怎么这么快就到了?我还以为要一会儿呢。”村上说,伸手将横山皱起的衬衫领子拉平。

“在这附近出外勤,直接过来了。”横山躲也没躲,似乎对村上的接触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
“喂喂,别在我面前就腻乎起来了。”松子忍不住吐槽,横山这才转过头,像是才发现松子的样子,向肥胖的酒吧老板点了点头,权当打招呼了。

“晚上好。”

“得啦得啦,别装模作样的了。”松子摆了摆手,“接了人就快走吧,现在还不到9点,还来得及吃顿烛光晚餐什么的。”

“什么烛光晚餐。”村上嘟嘟囔囔地抱怨,横山却一本正经地将他拉了起来,帮他戴上围巾,遮住了那张还在不断发牢骚的嘴。

“我们这就告辞了。”横山礼貌地鞠了一躬。

“喂,村上,你的男朋友又帅又懂事,配你真是糟蹋了。”松子被横山周到的态度弄得反倒不好意思起来,与村上一样,他掩饰害羞的手段就是吐槽。

村上不服气地瞪了松子一眼,刚要开口反驳,却被横山一把揽了过去,推着他往门口走去。临出门前,横山特地回过头,用真诚而坚定的语气说:

“哪里的话,Hina愿意接受我,是我的荣幸。”

松子被鸡尾酒呛了一口,酒杯一个没捏住,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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横山觉得自己实在倒霉,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一个不被打扰的夜晚,有这么难吗?他低头看了看表,凌晨2点半,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,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。横山再次确认了手机,临时外勤的目的地是靠码头的高级住宅区没错,他抬起头,就着清幽的月光,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叉着腰站在路边,横山定了定神,往人影的方向走去。

“怎么回事?”横山拿出警员证晃了晃,随后马上缩回了手,裹紧大衣领口。夜里起了风,湿润的海风让码头附近比市内冷了好几度,尽管在通常的西服外又套了件羊毛大衣,他还是冷得瑟瑟发抖。

“是搜查一课的吧,您辛苦了。”戴着帽子的制服警鞠了个躬,昏暗的街道上没有一盏路灯,横山难以看清对方的表情,甚至连他的年龄都吃不准。不过从制服警挺直的背脊可以看出他年纪不大,制服袖子上还挂着白底黑字的袖章,不像是警局总部的,应该是分署负责上街巡查的制服警。

“我接到紧急出警通知,说是发生了命案?”横山说,呼出的气体立刻凝成了一股白雾。

“是的、是的,是我联系的总部。”制服警用力点了点头,侧过身向黑暗中喊了句什么,一个穿白色围裙的女孩儿从他身后钻了出来,她脸色煞白,眼角发红,好像刚哭过一场,嘴唇还在微微颤抖着。

“我家、我家主人……”女孩儿上前一步,一把拽住了横山的大衣袖口,明亮的杏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,“我怎么敲门都没人应,我才离开了半小时,求求您……”

横山最不会应付这种情况,从女孩儿的话音中可以判断她应该是某家的家政妇,出事的是她主人家。但她说话断断续续的,毫无逻辑可言,横山无法从她口中了解更多了。他该做些什么?要是村上的话,会怎么做?

“没事的,慢慢说。”横山拍了拍女孩儿的肩,用他所能做到的最坚定、最温和的语气说。

“太太打发我去买甜甜圈,但附近的面包房都关门了,我绕了些路去24小时超市,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门紧闭,无论怎么敲都没反应。太太有神经衰弱,一点动静就会惊醒,这太不寻常了,我想绕到后门去看看情况,正好遇到了简井巡查。”女孩儿吸了吸鼻子,带着哭腔开口了,尽管她时不时需要停下来喘气,但好歹把事情的经过都交待清楚了。

“是的,我巡逻刚好经过这边,看见里奈小姐被关在门外,就停下询问情况。”制服警接过了话头,“但后门也被锁了,实在没办法,我只好翻墙进去,结果发现那家人都被……”

制服警没有说下去,但横山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
“你与这位,呃,里奈小姐认识?”横山指了指那个还拽着自己袖口的女孩,如果她真的是这家人的家政妇,那分署的巡查认识她也不奇怪。

“是的,我负责这片住宅区的巡逻两年了,与每家人都打过照面,里奈小姐去年开始在这儿当家政妇,有时会遇见。”

女孩儿也点了点头。

“我去看看现场,你在这儿等搜查一课的其他同事吧。”横山命令道,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和鞋套。作为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官,正确流程应该是等待其他同事过来,拉起警戒线,保护好证人,再进行搜查。但横山可没耐心等别人,反正他从来不会按流程办事,也不多这一次。

“没问题,呃,您怎么称呼?”

“横山。”横山漫不经心地回答,迈开了步子,现在没时间浪费在自我介绍上了。

“好的,横山巡查长。”


那是一栋两层半的独门公寓,与紧凑低矮的日式公寓不同,公寓采用了美式风格,突出的格子窗增加了采光,看上去十分宽敞。门框被漆成干净的白色,玄关处还有几根白色门柱,支撑起一个狭窄的雨棚,清幽的月光无法照射进去,玄关黑漆漆的,就像一张张大着的嘴。

横山按了按门边的廊灯按钮,但雨棚头顶的吊灯一点反应也没有,不知是被刻意破坏的还是本就如此。横山暗暗记下一笔,之后要向家政妇确认。

镶嵌着彩色玻璃的大门没锁,横山轻轻转动了一下把手,大门被轻易推开了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屋内传了出来,横山被呛了一口,该是流了多少血才能有如此刺鼻的气味?黑头发的巡查长捂住口鼻,走进了玄关。大门正对着一个内嵌式壁炉,城市中没法烧火,壁炉完全是用电的,现在已经完全暗了下去。炉前铺有地毯,左右各有一张躺椅,一条毛毯摇摇欲坠地挂在其中一张的扶手上,躺椅脚下分别摊开着一本精装书。横山蹲下身,两本都是翻译小说,一本是《荒凉山州》,另一本则是《查泰莱夫人的情人》。看来这家主人颇有文学修养,至于是不是附庸风雅就不好说了。

舒适的起居室没有任何尸体,横山闭起眼,强迫自己吸了吸鼻子。血腥味似乎是从左手边传来的,他转过身,穿过一条拱形长廊,长廊尽头是开放式厨房和餐厅,月光从乡村风格的格子窗外照射进来,横山发现木地板上有一条暗红色的血迹,他顺着往里走,终于找到了第一具尸体。

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子蜷缩着躺在血池中,血液从后脑开始逐渐向外延伸,餐椅脚上有许多飞溅的血迹,横山追随着血迹往上看,只见透明玻璃的餐桌下方还有一大滩放射状的血迹,暗红的颜色中还混合一些灰白色的组织,横山努力不去想这些白色的圆点是什么。横山没有花时间去查看躺着的男子,从现场的血迹来看,他绝没有生还的可能了。

横山小心翼翼地绕过餐桌,来到厨房料理台前,这次他发现了一个面朝下的女子,浅黄上衣配碎花裙,浓密的黑色头发披散在头部两侧,露出毫无防备的后脑,一个拳头大的伤口还在往外汨汨冒着血。横山在她身边蹲下,轻轻按了按她的颈侧,没有任何脉搏,只摸到了断裂在皮肤下的骨头。横山摇了摇头,他自认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,但两具尸体的死状实在凄惨,即使是他也受不了长时间盯着黑洞洞的伤口看。公寓一楼只有起居室和厨房,横山已经走完了一圈,没有发现更多尸体。现在他正站在楼梯下,直觉告诉他,二楼可能会有更多发现。事实证明,横山的直觉在这种令人不快的情况下尤其准。黑发的巡查长查看了二楼的每一间卧室,在儿童房里发现了第三具尸体,一个不超过两岁的男孩儿,躺在自己的儿童床里,喉咙被割开了,血染红了被单。

好了,现在横山能把这起命案定性为灭门了。如此看来,家政妇能逃过一劫算是极幸运的事了,或者,她的离开并不是个巧合?横山突然有点后悔把家政妇和制服警独自留在门口了,如果他们就是凶手呢?不对,他们是凶手的话,应该把横山一起干掉才是。不,也不对,是制服警主动联络的警署总部,如果横山出了事,他也脱不了干系。横山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大衣内侧,握住配枪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安心了不少。

有人从背后戳了戳他的肩,横山吓了一跳,猛地转过身,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指向来人的眉心。

“横山前辈?这是怎么了?”无机质的女声从前方传来,那声音十分熟悉,像一块缓缓撕裂的丝绸。

“藤堂,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?”横山长长舒了口气,放下了配枪,就刚刚一瞬间,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。

“我已经叫过您啦。横山前辈没听见吗?”藤堂歪过头说,她没有说出下半句,这实在不像您。

“……严叔他们都到了吗?”横山收起了枪,肾上腺素让他耳朵嗡嗡作响,他尴尬地转移了话题,往窗外瞥了瞥,这时他才听见窗外的警笛声和嘈杂的脚步声,还有不断闪烁着的红蓝色光线。

“已经在楼下了,还有鉴证科的同事。”藤堂回答。

“这里一共有三具尸体,看样子是个灭门案。现场没有被翻过的痕迹,不像入室抢劫。第一发现者是这家的家政妇,值得好好盘问一番。”横山边说边往儿童房外走去。

“前辈,您去哪儿?”

“去抽根烟。”横山嘟囔似地说,拨开了被冷汗浸湿的刘海。


“说过多少次,不要没有后援就擅自行动。”厚田无奈地数落道,但斜靠在警车上抽烟的横山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,自顾自吐出了一个青色烟圈。

“严叔,死者的身份有头绪了吗?”横山将烟屁股扔在地上,用鞋底踩灭了。

“你这家伙……”厚田扶额,但还是对一边的清水点点头,示意后者把掌握的情况介绍一遍。

“据家政妇证词,死者是文学评论家竹本龙一、夫人佳子和两岁的公子佑也,现场发现的身份证件证实了她的说法。初步判断,”清水打开了警察手册,“竹本老师和夫人的死因是头部遭到重击,佑也君则是死于割喉。”

“死亡时间呢?”横山又问。

“大约是凌晨11点半到12点半之间,具体的要等石上老师的解剖结果。”

“家政妇说她被太太打发去买甜甜圈,她出门时是几点?”横山回想起那女孩儿蓄满泪水的眼睛,当时他觉得对方十分可怜,但现在一点同情心都不剩了。

“11点。她平时不会在这儿过夜,今天因为佑也君感冒了,她留下来照顾他。佑也君非要吃甜甜圈才肯吃药,佳子夫人就打发她去买,但周围的面包店都关门了,她走了半小时才找到一家24小时超市,回来时已经将近1点了。”清水说,“她回来后发现大门锁着,敲了很久都没反应,最后还是巡逻路过的分署制服警翻墙进了后院,从内部打开了大门。”

“那么我进去的时候大门没锁就有说法了。”横山自言自语道,“照这么看,死者就是在家政妇离开的两小时内遇害的。”

“没错。”清水点点头,他等着横山继续说下去,黑发的巡查长虽然脾气不怎么好,但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办案经验让他总能发现可疑的关键点。

“怎么了,横山,今天你的话有点少啊。”厚田也等了一会儿,见横山不说话,率先开口问道。

“门口的灯损坏了,我本来以为是入室抢劫,但屋内一切都很整齐,精装书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,而且凶手连二楼儿童房内的孩子都不放过,看样子是有备而来,对公寓主人的家庭情况很了解。”横山咽了咽口水,又点了根烟,不紧不慢地说,“可能是熟人犯案,动机暂时不好说。”

厚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
“鉴证科的同事正在清理现场,你们可以轮流回去一趟,明早八点准时到办公室开会。”

横山不耐烦地啧了啧嘴,叹息般地呼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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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上是被浴室的淋浴声吵醒的,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,下意识地往被窝深处钻,但另半边床空空如也,冰凉的被单硬是让他清醒了过来。

村上伸了个懒腰,挣扎地坐起身,啪嗒一声,一本书从膝盖上掉了下去。他打开床头灯,发现自己还穿着家居运动服,连睡衣都没换,看样子是看书看到一半睡着了。他就这么半躺着睡了半夜,怪不得腰这么疼。

“抱歉,吵醒你了?”横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村上抬起头,后者刚洗完澡,只穿一条内裤,浴巾被他胡乱披在肩上。黑色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,发梢不断滴着水,水珠顺着锁骨一直流到胸前。

“你才回来?”村上皱起眉,伸手握住横山的手腕,用力往下一拉,后者瞬间失去了重心,直直往村上的方向倒了下来,潮湿的胸膛撞上了村上的,在浅色的家居运动服上印出一片湿迹。

“恩,早上还要去开会。”横山索性抱住了村上,把自己满身的水都蹭在了后者身上。

“不穿衣服当心感冒。”村上掀开被子,把横山裹了起来,然后扯过黑发青年肩上的浴巾,开始擦拭起不断滴水的黑发。村上的动作不怎么温柔,有几次还戳到了横山的耳廓,很疼,但他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。

“几点的会?”过了好一会儿,村上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横山帅气的黑发被他弄得四处乱翘,像个乱糟糟的鸟窝,哪有一点精英警员的影子?村上噗嗤一笑,伸手梳理起来,他耐心地把每一束黑发理顺,指腹摩擦过头皮,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人感到十分舒适,横山满足地哼了一声。

“八点,我七点半走。”横山回答,将自己的脸埋进村上的颈窝,深深吸了口气。

“现在都6点了,你索性直接去局里嘛。”村上梳完了横山的头发,手指移动到后者的脖子根,轻轻揉捏了几下。

“不要。”横山回答,由于埋着头,他的声音闷闷的。

“他们喂你吃了什么?还撒起娇来了。”村上调侃道,语气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。

“Hina不想见到我?这次是灭门案,去局里开会可能好几天都回不来了。”横山抬起头,吻了吻村上的下巴,本该光滑的皮肤上已经长出了青色胡茬,刺得他嘴唇痒痒的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你,横山巡查长?”

横山笑了笑,从地上捡起村上睡前看的书,一本侦探小说。

“你是想等我回来的吧?所以用看书打发时间,最后睡着了。”横山用空闲的手指了指村上的家居服,“你看,你连睡衣都没换,不是准备睡觉的样子。”

村上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,横山分析地头头是道,就像在解决一件疑难杂案。

“什么都瞒不过横山巡查长。”村上凑过去,奖励般地吻了吻横山的嘴唇,后者故意翘起嘴,不就是等着他的亲吻嘛?村上可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。

“况且我今天在现场看到了不愉快的画面,要看些漂亮东西洗洗眼。”横山扣住村上的后脑,加深了这个亲吻,虽然用上了舌头,但他们都不急于开拓,只是将舌尖缠在一起,从容而慵懒,像个过于热情的晚安吻。

“漂亮东西?我吗?”村上趁着亲吻空隙问,他并不期待横山的回答,这只是个亲热时漫不经心的问题。

“当然了。”横山往后靠了靠,捧起村上的脸颊,细长的黑色眼珠紧紧盯住村上湿润的下垂眼,他的声音不大,但口气十分坚定,村上几乎能感到他说话时胸腔发出的震动。

“横山巡查长,现在我真的要怀疑他们喂你吃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了。”

横山咧嘴一笑,再次吻了上去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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